西南旧事5
高干大院🈶️年上强制🈶️破镜重圆🈶️私设年龄差14
OOC❗️请勿上升❗️
介意勿入❌
军训过后有了近一周的假期，近半个月的训练让所有人都晒黑了一层，陆星白白胖胖的脸上被晒出了帽檐的分界线，皱着眉更加明显，此时正勾着头在地图上勾勾画画，偶尔还拿出手机查询，黑色的签字笔“唰唰唰”的写下了好几个地名，而后伸了伸懒腰长舒一口气。
立刻回头看着正在叠衣服的刘耀文，语气兴奋地说：“耀文儿，我选了好几个本地的旅游景点，咱们去玩吧！”
刘耀文穿着黑色的长裤和已经有点发旧的板鞋，弯腰的时候顺着清晰的脊柱运动向上露出细瘦白皙的细腰。
闻言头都没回，只是说：“没时间”
“没时间？一周假呢！你干嘛去？”
陆星拿着满满当当做了攻略的笔记，围着刘耀文绕来绕去：“去吧去吧，这可是我们宿舍的第一个集体活动！”
“你忍心看我孤苦伶仃的吗？”
刘耀文终于起了身，他拿起叠的四四方方的衣服，看着只有两人的宿舍，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故作可怜的陆星，最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挡在面前，说道：“我去不了，要去别的地方，跟你的路线不一样”
话刚落，就见陆星眼睛不眨一下的将手里做了两个小时的攻略揉了揉一个投篮送进了垃圾桶，神色殷切：“文哥，你是我哥，带我，带我一个呗”
“年满十八，会自己吃饭，会用智能手机，必要时还可以为你端茶送水，背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刘耀文挑了挑眉，咳了一声，看着陆星那笑的眯在一起的眼睛，良久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别后悔”
当第二天下午一点，陆星从市区转三趟地铁，坐了两辆大巴，最后搭了郊区一个果农的三轮摩托站在一座福利院跟前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刘耀文那句话的意义，还是有些恍惚。
福利院全称叫星星福利院，招牌还算干净，但是看着也有些年岁。
陆星晕晕乎乎拿着大包小包走进了福利院大门，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阵欢呼声：“文哥！文哥哥来了！”
“快告诉院长！”
陆星睁大着眼，看着刘耀文熟练的弯腰一个个抱起并喊出名字的小萝卜头们。
孩子们穿的衣服还算整洁，但也仅仅算好，眉眼之间还是有着对陌生人的怯懦和瑟缩，见到陆星这样五大三粗的人在跟前，和刘耀文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一些。
“这是哥哥的朋友”刘耀文揉了揉怀里孩子细软的头发，安抚道。
陆星回过神，连忙笑了笑，看着一圈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孩子，从手上的袋子里掏出来许多零食挨个儿递了过去。
他本就长得喜庆，一笑更是和善，加上一来送了许多零食，很容易笼络人心。
在刘耀文怀里的孩子头发微微发卷，皮肤白皙，眉眼间距有些宽，但眼睛格外漂亮，从陆星手里递过来的一堆零食里只挑了一颗糖果。
然后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磕磕巴巴地说：“谢、谢谢哥...哥"
陆星愣了愣，看见跟个小洋娃娃似的孩子乐的裂开了嘴角，丝毫没想起来刚刚本来要把刘耀文臭骂一顿的念头。
福利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孩子一般都是6-15岁的居多，陆星坐在办公室听着刘耀文和院长闲聊的时候，才看见对面荣誉墙上，一张熟悉的稍显青涩的脸，拿着奖牌，穿着紫白相间的校服T恤，略有些长的头发搭在额间，嘴角僵硬的勾起，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但在一堆人里依旧鹤立鸡群，挺拔高瘦，引人注目。
“和朋友多住两天吧，孩子们很想你呢”
“好”
刘耀文点了点头，拍了拍还在愣神的陆星，陆星立马反应过来对着戴着眼镜穿着朴素的女士连连附和：“好的好的，麻烦院长了”
陆星提着书包穿过长长的墙皮已经有些脱落的走廊，两侧墙壁上还挂着一些捐助者或慈善家的简介照片，有些已经发黄，显然年份已久。
陆星眨了眨眼，尽头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刘耀文直挺的身上，仿佛给人渡了一层虚幻的光晕，格格不入。
他捏了捏手里的书包带子，最后还是张了嘴：“这里...."
“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
刘耀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有些惊讶的陆星，继续说道：“我14岁来到这里，在这里度过了四年，直到上了西南大学”
“我....对不起！”陆星懊恼的拍了拍头，想起某个深夜畅聊里口无遮拦一直追问刘耀文的家庭，恨不得钻到地下。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是觉得冒犯了我？还是觉得我可怜？”刘耀文挑了挑眉，单手插兜站在被光浸染的过道里，明明周遭破旧不堪，可他却像是在某个觥筹交错里的小少爷，矜贵又惬意。
陆星反应过来连忙否认道：“哎呀，不是不是，是觉得愧疚，愧疚当时的口无遮拦，绝对没有可怜的意思”
说着大有一种举手发誓的样子。
刘耀文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一声：“逗你的，其实还好，这里比之前好太多了，最起码现在走在走廊里不会看见老鼠跑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老鼠？”
陆星惊叫出声，刘耀文眼前一阵虚影，腰部就贴上一个稍显圆润的身体，惊慌失措：“靠！这里有老鼠？我靠！哥你得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耀文被撞的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看着脸色惨白直叫唤的北方汉子，面露古怪：“你怕老鼠？”
陆星壮硕的身体缩在刘耀文身后，目光哀切：“你别管！”
刘耀文点了点头，决定不说这里可能还有会飞的蟑螂，顺手推开了旁边的房门。
房间有些潮，里面有两个单人床，白色的床单被褥干净，一眼望过去最显眼的就是桌子上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
陆星从刘耀文身后越过，看着堪比一个桌子大小的鱼缸好奇道：“原来你十几岁就喜欢养鱼？”
刘耀文在整理行李的衣服，听到这句话手上动作一顿：“可能吧”
陆星进来来来回回犄角旮旯都巡视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生物，便放松的瘫在了另一个床上。
一旁的刘耀文忙忙碌碌的收拾着卫生，脚步轻快。
他总感觉自从进了这个福利院的大门，刘耀文的表现宛若变了一个人，放松闲适，还能开玩笑，跟在学校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咂了咂嘴，陆星没说话，只是想起那些费了千辛万苦向自己打听刘耀文喜好的女生可能这辈子都看不见他们的冷面男神打扫个卫生都能这么开心。
这里没有娱乐活动，最大的活动是和一群到腰高的小屁孩玩老鹰捉小鸡，陆星奔波一天，早已疲惫，吃了晚饭便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看着刘耀文在当“鸡妈妈”
身后跟了一连串的小鸡，还伴随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刘耀文玩的很认真，最起码在陆星看来，他确实玩的很认真，不是糊弄孩子的那一套，是真情实感投入进去，脸上的笑快要溢出来。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荣誉墙上的刘耀文，那时候应该是十五六岁，刚来福利院两年，眉眼间还有些青涩，但是显然已经初见风采。
他不禁将照片上的刘耀文和大学第一次遇见的刘耀文相比较，突然发现时间对这个人好像太过垂涎，恍然一瞬，就已经成熟稳重。
耳边是迟来的欢呼声，陆星看着走过来眼里还带着笑的刘耀文，突然疑惑：“你怎么这么开心？真的好玩吗？”
刘耀文喝了一口水，喉结滑动后才笑着说：“为什么不开心？”
“人生已经很难了，我们每个人活在钢筋铁铸的丛林里，每时每刻都要在意其他人看法，其实当下已经是得偿所愿的一瞬”
他坐在了陆星旁边，扬了扬头看着站在前面八九岁走的有些跌跌撞撞卷头发的男孩轻声说道：“我每次都会不甘，或怨愤，或痛苦，我总觉得我不该这样，有些东西不断地缠绕着我，像是溺水一样，我怎么样都挣脱不得”
“每次这样，我都会回来，看看他们，再开始自省，不断地规劝着自己放下”
他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嘴角有一瞬牵扯：“我在每一个困于梦境的夜晚里，都在温柔地劝自己放下，放下苦难，放下愧疚，放下某个刹那间消失的感情”
远处天色渐暗，刘耀文抬了抬头，看着院子里亮起的灯光，目光投向头顶的浩瀚的夜色，于月明星稀中闭了闭眼：“放下吧，放下吧”
放下过往，放下遗憾，放下不可得的心。
陆星怔愣了一瞬，今夜温度稍高，风吹过来还是有些冷意，院子里的小朋友玩得热火朝天，院长催了几次都还叽叽喳喳的笑闹着。
他们喊着输赢有多么重要，讨论着谁下次当小鸡，稚嫩的声音环绕在这片小小的天空上方经久不息。
在如此嘈杂热切的环境里，陆星侧头看着靠在椅子上的刘耀文，对方眼睫开合间泛起亮色，嘴角勾起，笑得灿烂。
可陆星总觉得刘耀文在哭，是那种埋在情绪深处歇斯底里的痛哭，悄无声息。
然后天崩地裂。
假期过后，时间过得飞快。
在经历了第一场霜降后，陆星从社团乱七八糟的事务里终于抽身，黑着眼圈骂骂咧咧说着为了奖学金付出了太多。
刘耀文翻着手里的书页，头也不抬地说：“闪光的不一定是金子”*
“nonono!"陆星摇了摇手指，一脸得意
“where breath most breathes，even in the mouths of men "*
（最蓬勃的地方，在人们嘴里）
刘耀文合上书，抬头笑了笑，拿起杯子去接水：“文不对题”
陆星这段时间尤其假期之后和刘耀文已经分外熟悉，见对方这个样子便知道刘耀文懒得和自己辩驳，拍了拍头，遗憾道：“搞文学的，要么拿笔写字，要么吐字成篇”
“你这样可是要吃亏的”
刘耀文换了一桶水，接过陆星的杯子，说道：“我成不了作家，也自认为那点本事上不得台面，怎么又会吃亏？”
“非也非也，你要是上不了台面，系里怎么会让你在校庆上面代表新生讲话”
“你不知道？”刘耀文喝了口水，眼神略过有些心虚的陆星：“那投票谁做的？”
陆星背过了身，挠着脸嘿嘿直笑：“这，咱也没辙啊，你盛名在外，我就是顺手推舟”
“是，你顺手推舟把我的照片放上去了，现在我出门都得戴口罩”
陆星摇头晃脑，半点不提自己干的好事只重复一句：“这是顺应民意”
西南大学的校庆在深秋初冬之际，第一场雪落后，学校已经被大肆布置过，只等着活动开始。
陆星裹紧了大衣，哆哆嗦嗦地看着西装笔挺肩宽腿长的人拿着演讲稿在公示栏前发呆。
“耀文！”
“文哥！快开始了吧？咱们还不进去吗？”
远处的学生已经渐渐往礼堂汇集，陆星跺了跺脚，拍了拍死死盯着公示栏里的嘉宾名单的刘耀文，说道：“怎么了？”
刘耀文脸色有些苍白，昏沉的头脑慢慢开始转动，目光从粉底黑字的第一排第二个人名上滑过。
嘴角微动：“没事，走吧”
陆星奇怪的凑了上去，看着刘耀文的脸色感觉不对，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对方已经迈着长腿往礼堂的路上走去。
会场不知是人多还是开了暖气，一进去暖烘烘的，陆星立刻脱了大衣，一转头看着还有半个小时上场的刘耀文眼神飘忽，心急道：“哎哟，果然是不是不舒服了？你说说你，谁这个天气洗冷水澡啊”
刘耀文有洗冷水澡的习惯陆星一直知道，刚开始他也尝试过，直到冻得鼻涕出来了就歇了心思。
他以为天气一冷刘耀文应该不会了，没成想昨晚上起来上厕所见人在卫生间面无表情的冲凉，给吓的一跳。
果不其然，今天感冒了。
会场上座位已经渐渐坐满，陆星在后太紧张的直转圈圈，过了一会将大衣裹给了刘耀文，语气严肃：“我去给你买冲剂，你先撑会儿”
刘耀文有点儿迷糊，他很少发烧，但他清楚自己的情况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结果刚一张嘴，对方已经跑得没影。
候场的地方有男有女，几个主持人还在对稿子，刘耀文窝在一角被大衣盖的严严实实，愣是没被人发现。
耳边从欢迎词到介绍嘉宾，直到某一个熟悉的名称出来后，刘耀文眉毛动了动。
“哇，没想到这位也来？”女生的语气里都是兴奋，显然没想到学校能请得动最终级别的人物。
“应该是有点渊源，咱们学校也很厉害啊”
“也是，不过那位长得确实......”
话没说完，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冗长的开头致辞终于结束，刘耀文拼命将思绪拉回，看了眼时间，思忖着陆星估计回不来了。
他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进来候场的主持人一愣，眼睁睁看着从角落里走出一个身材比例逆天的帅哥。
深色的西装，裤腿稍窄，脚下踩的一双皮鞋，可能因为身高太高，西装不是太合身，裤子往上窜了几公分，露出来了一截精致白皙的脚踝。
刘耀文今天的头发微微抓了抓，因为有段时间没有剪过，已经到了脖颈，看着有点像留了狼尾。衬着西装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叛逆又禁欲，青春又成熟，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完美融合在一起。
校训精神终于讲完，刘耀文感觉鼻子有点堵，心脏也在极其不规律的开始跳动，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走上了台阶。
灯光太亮照在眼前一瞬间看不见座位上的人影，刘耀文反而松了一口气。
几步路的时间，由暗变亮，话筒终于抵在了嘴边，刘耀文垂下眼睫，暖白的光落在那张令人惊艳的脸上，清晰到睫毛的长度都能丈量。
声音带着磁性又有种尾音的沙哑粘糯，像是小勾子，令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是希望的起点。。。。。。”
...
“我们相遇在这里，以生命的某一刻作为起始地，多年后回溯时间带给我们的，其实已经是早已达成的目的地”
十八岁的男生的声音被话筒吸附过杂音，变得清脆又绵长。
台下第一排第二个座位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手指动了动，本来毫无波动的目光看向了台上被光笼罩的身影。
刘耀文自眼前的眩晕中睫毛微颤，对上了台下的眼神。
“生命的长河宽而深刻，历史告诫我们，切勿反复循环过往，向前吧”
铭牌上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刘耀文的声音微扬
“向前吧，同学们！”
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礼堂，刘耀文弯下腰，起身时眼前一瞬间发黑，用尽全力看了一眼那个座位，他在掌声雷动中牵起嘴角笑了笑
好久不见，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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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引自莎士比亚1:为《威尼斯商人》
2:选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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